身為兩個孩子的父親,我最常煩惱的就是自己沒能當個好榜樣,把孩子們教好,還有讓他們過上安定的生活。女兒跟兒子從小到大一直都搞不清楚老爸的工作到底是幹什麼的?只知道爸爸不是很忙(有工作的時候)、就是很閒(沒事幹的日子)其實就連我自己也常在一覺醒來後,突然忘了現在到底在哪兒上班?今天待會的行程要去哪兒?
幸運的是,自己每天晚上都有個家可以回。從當一個小孩開始,到長大成人、結了婚成為太太的另一半,到現在當了爸爸,之後還可能會成為祖父或外公……這是我這輩子待的最久的一個地方了,我一定會繼續留下來,直到人生的最後一天為止。
◆
《山谷裡的一家人》
在台東旅行的第一個晚上,遊覽車司機把大夥載到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找不到路的地方。住在田裡的這家人懷抱著種植稻子的夢想,舉家從都市移居到台東,租下了簡陋的舊屋子,展開了一段不照劇本演出的冒險。這是我第一次在戶外陪著一大堆蚊子用餐,第一次看滿天的星星佐酒下菜,第一次聽著老阿嬤的隨性演唱起舞。這兒的一切都簡陋到了極點,但這裡的一切,是再多的金錢都買不來的。
除了黑黑瘦瘦的老闆娘、爽朗的老阿嬤、被跳舞的我們踩到也不會生氣的土狗,還有那兩個像天使的小男孩。他們一家人就這樣跟著我們一群人一起吃飯、一塊兒唱歌跳舞。是主人也是客人,像客人更像主人。這家人真心的款待,顛覆了我們過往的用餐經驗,我突然明白了為啥父母親那輩感情會這麼好的原因,原來他們從小都是這樣過日子的。
雖然什麼都沒有,但最重要的一樣都不缺。
看著眼前的一家人,我想起了在台北自己的家人。我們從來沒有像這樣好好吃過一頓飯,總是擠在小小的飯廳餐桌上,吹著冷氣拿著筷子看著電視,食不知味地吃完了一餐又一餐⋯⋯
突然覺得自己的擔心都是多餘的,能不能成為一個好榜樣、能不能過上好日子,跟工作一點關係都沒有,家人跟孩子們需要的是真心的陪伴,那才是無價的回憶。
◆
自從父親不良於行,孩子們漸漸長大後,家裡那部 20歲的老車早就容納不下我們,已經很久沒有全家人一起出遠門了。趁著暑假的最後一個星期,我決定租台七人座的大車帶全家人出門走走。雖然只是隨處晃晃、吃吃小吃、看看風景,平平淡淡的窩在一起過一天,但老人家跟孩子們一定很開心,車內也會充滿了笑容!
就算現在的我什麼都沒有,還是能夠繼續創造,屬於我們一家人最珍貴的幸福。
Ps. 一家人中赤腳躲在餐桌下的小男孩,是我旅行遇見的另一位天使